阿基里斯腱斷裂的第八個月:回歸正常生活

活著真好。

阿基里斯腱斷裂的第八個月:回歸正常生活

回顧復健初期

自從去年九月手術後,至今足足經過 8 個月,雖然有一段時間壓力讓我睡覺時的磨牙惡化,常常因為咬合力到達臨界然後被嚇醒,最後還真的弄斷了兩顆牙。如今終於回歸到受傷前的生活:去公園拍鳥、演奏樂器、到商場購物,和朋友聚餐或者到健身房運動等一般人都能輕易做到的事。我以為戰勝傷勢,會像情緒激昂的故事情節,但回顧半年多以來的重重障礙,卻是種種掙扎所漸漸積累出的小徑:今年一月中開始完全不需要拐杖輔助,但必須拖著嚴重萎縮的右腿試著行走,一拐一拐的步伐,常伴隨著強烈疼痛,令我感到異常沮喪;再者,雖然醫生囑咐要多走路,可是因為傷勢影響,右腳的活動度和力量都不足以下樓梯、或是克服上坡,受傷之前遇到高低差都能輕易應對,但手術後只要遇到稍微不平坦的地方就會走得很吃力,尤其是下樓梯時一定要左腳先往下更是麻煩。

為了復原,我別無選擇,每天都盡量試著走一萬步。因為三個多月的空窗,起初右方髖關節、膝蓋和腳踝都會有各種詭異的不適感,只是除了加緊練習、別無他法。大概走一個月之後才漸入佳境,不過也僅止於可以走路,距離運動還是很遙遠,甚至連踮腳尖都做不到,偏偏醫生用超音波檢查之後、特別交代不可以做訓練型的復健活動,包含伸展及重訓。直到今年四月,也就是術後半年左右,醫生才正式允許我開始復健,並且做一些輕度的運動。

沒想到,經過復健科詳細的問診之後,考慮到我過往的運動強度偏高和這次阿基里斯腱斷裂的程度,醫生認為我很有可能"做出雙腳無法負荷的動作",導致肌腱再度斷裂。聽到這些,我居然也一點都難過不起來,只覺得陷入一陣空白。沒錯,這種可能性始終都存在。不過這也可能是醫生的溫柔?他希望我不要逞強做傻事,把話說得比較重?經過一番自我解嘲,隔天起床還是乖乖照著課表訓練。但課表實在太無趣,距離想像中充滿速度的動作甚遠,可以說是完全相反:伸展、抬腿、冰敷,然後如此一般重複再重複。不過沒幾天後神奇的事就發生了,我竟開始可以緩緩的用正常的方式下樓梯,而不用在每一階都讓左腳先下,而是可以用平常人的連續動作下樓!雖然還不是很平衡,但確實感覺到明顯的進步,接下來就得修正掉受傷時養成的各種錯誤動作。

緩步穩健回歸

過去一個月以來,日復一日的復健看似緩慢,實則在不知不覺中大有進展。拿跑步這個基礎運動來說,起初我連用小小的步伐連續跑 10 秒都有困難,右腳感覺像是杵著一根木棍那般僵硬,也沒有足夠的力量,到現在我已經可以跑上將近十分鐘,雖然還會有一定程度的疼痛感覺,卻已足以讓我對未來回到運動場上充滿希望。在此之前,常常懷疑自己是不是沒辦法再去做激烈的活動,如打球、拳擊等等,又或者會不會像之前一樣突然斷腿?想到這裡,還是會幽幽地害怕,原來自我懷疑可以造成如此負面的影響。不過緩過神來,我也知道如果不擺脫這些陰霾,做任何事、乃至於生活都會加倍困難。

話雖如此,最近看到 NBA 全明星級球員 Damian Lillard 和 Jayson Tatum 接連撕裂肌腱,我還是感到陰影持續壟罩著,所以進行一切訓練時,都不敢貿然提升強度,但如果想要好好地恢復,又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這種來回拉扯有時讓人精神耗弱。遇到這種無法短時間回復的傷勢,難免會和回頭看看周遭,然後萬分困惑和焦慮,怎麼別人都已經開始更進階的訓練,而我好像還在學著爬行?旁人無心的詢問也可能造成壓力,每次聽到"多久會好",我都無法回答,只能一聲不吭,其實誰不想知道多久會復原?心裡也會咒罵,但這一切種種負面情緒都對傷勢沒有幫助,終究會成為復健路上的負擔。

如果你也在為阿基里斯傷勢所苦,或正在對抗其他病痛,希望以上經驗對你有點幫助。每個人受傷的情況不同,不可能採用一樣的治療,要相信醫生的專業。在意志消沉時,看看窗外的天空,提醒別放棄,自己這個世界很大、絕對還有更多美好等著被發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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