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未未的中指活動，引起萬人響應

西瓜也是藝術？

艾未未，出身中國的藝術家，擅長透過解構與重建來表達對權力的反思。小至一顆西瓜雕塑、大至用腳踏車疊砌幾層樓高的裝置，再再充滿不言而喻。乍看之下，人們或許懷疑西瓜怎麼是藝術？ 然而看過艾未未在 Twitter 上和網友大玩接龍後，也就明白他大概在暗諷2009 年自己 「 腦袋瓜 」被公安嚴重打傷的事件。

艾未未 Ai Weiwei

@aiww

砸我的西瓜时，你就没说话 RT

@liu_xiaoyuan

 把人西瓜砸了，我没说话，因为这类事太多了；把人打死了，我没说话，因为这类事也很多；把人尸体抢了，我没说话，因为这类事经常发生。但把人的微博控制，还要人说感谢政府，这是前所未有，胆小的我忍不住说了一句话，FUCK！

我個人最喜歡的作品之一，是他 2014 年在美國舊金山惡魔島所展出的 ” Blossom “，在監獄醫務室廁所的浴缸，面盆和馬桶中，他安置了無數朵白色的陶瓷花朵。考慮到歷史背景後，靜謐景象漸漸轉為驚悚聽聞：舒服的環境、無法改變囚犯的不自由。當然他提到 「 自由是越壓迫越生長 」，但，是否也意指 1959 年毛澤東的「 百花齊放 」？表面上鼓勵言論自由、實則打壓異己？或許我解讀過度，但藝術的饒富深意往往存在於主客體的對話之間。

“The misconception of totalitarianism is that freedom can be imprisoned. This is not the case. When you constrain freedom, freedom will take flight and land on a windowsill.”

— Ai Weiwei

中指在哪裡？

現在搜尋艾未未的資訊，得到的大多是那幅用樂高塑膠磚塊作成的莫內睡蓮畫作，即將在英國展出。但我更感興趣的是他「 在你認為需要伸出中指的任何狀態下，拍攝自己的中指和其所指背景 」的行動倡議。或許是因為題材較具爭議，所以被報導得少？

早在 2009 年，艾未未就曾發起「 十一豎起中指 」，邀請大家上傳自己用相機拍攝的中指照片。只不過這次 「 Middle Finger 」參與的方式更單純，連相機都省了，也不用實際走訪。只要進入網站，輸入任何地點，畫面上該地點照片的中央就會生成一隻中指。除了製作照片之外，也可以在網站上瀏覽其他人上傳的中指照，包含美術館、足球場、時尚名牌店面、甚至台灣總統府等地點，都是人們中指前的地點。

這篇文章前半段，講了幾個艾未未先前的作品，不完全是為了介紹他，更是為了描述我個人觀看藝術的淺見。儘管觀眾的背景或許只有些許不同，但在消化藝術後會產生截然不同的看法。而像是這次 Middle Finger 的集體創作時，超過一萬名創作者，同時被百萬甚至千萬的觀眾吸收時，對話的可能性是趨近於無限大。

然而，或者萬千中指，對於這些「 大人物 」來說根本都不痛不癢，但那不代表將自我審查合理化。沒人能立刻逃離龐大的階級體系，但可以決定自己觀看的角度，更可以選擇發聲。

後記 - 言論自由不是爭高下、分對錯。

在我撰寫這篇文章的同時，艾未未因為對於台灣外交世界的評論，引起了眾多網友抨擊，其中不乏污辱性的字眼，可說是情緒性發言吧。無論其他人的言論是否和自身觀點類似，抱持絕對要拒絕對方的心態、是無法找到共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