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Rock-And-Roll 或 Rockabilly 的音樂家當中,我有一個明確的最愛,也可能是最冷門的歌手:Roy Orbison。當代的聽眾對他也許不很熟悉,但他是曾被 Elvis Presley、George Harrison 盛讚的搖滾巨匠。你可能沒有聽過他絲綢般的嗓音,但你肯定聽過他寫的歌。在他的名聲被歷史洪流埋沒前,有太多人都翻唱過他寫的歌,使得他的歌曲比人的名聲走得更遠。譬如 , , , ,其實都出自他手。
即便他還在世時,Roy 也始終給人一個神祕的距離感。幾乎永遠著全黑西裝上台,配一副 Ray-Ban 墨鏡,每次表演都穿得像去奔喪。你怎麼樣也看不透那雙墨鏡後的本人。在 Ray-Ban 成為明星的配件之前,Roy Orbison 或許是第一個使它成為傳說的 Mr.Ray-Bans。
我們還知道 Roy 的音樂是憂傷的化身。他有一次說道:在 這首歌問世前,大家好像不知道,男人是可以哭的。當男人難過,男人也是會哭的。或許這些歌曲就是因此而成功的。
他沒有打算販售黑暗、憂鬱與神秘
曾有許多的人問他,到底為何要戴著神秘的黑墨鏡?他的答案很簡單:有一次他表演完,忘了把自己平常戴的眼鏡拿走,為了下場表演上陣,只好把 Ray-Bans 的處方眼鏡戴上,結果大受歡迎。他沒有想要製造神祕感,或是營造憂鬱的形象。只是剛好觀眾喜歡他這樣。這個治裝的設定跟他本人的性格完全無關。
第一任妻子 16 歲就與他交往。婚後,辛苦了一陣子,好不容易搬了新家,妻子卻與建造新家的承包商發生婚外情。她那時還很年輕,受不了獨守空閨的寂寞。1964 年,他決定與不忠的妻子離婚,十個月後卻又再次復合。他與妻子都熱愛摩托車,復合的隔年,兩人騎著摩托車回家途中,妻子撞上倒車的貨卡,當場身亡,得年 24。
兩年後,Roy 在英國演出當中,得知那幢他與第一任妻子同住、妻子發生外遇的房子燒掉了,他的兩個兒子葬生火場。這棟住著悲劇的房子,後來賣給了 Johnny Cash。Johnny 買來就把殘骸夷平,在原址空地上種了果園。
這就是他得經歷的人生。那些年裡,他不間斷地工作、寫歌。小的時候,Roy喜歡雨水打在家裡棚屋的滴答聲。功成名就後,他在自己的家裡裝了噴泉,這樣他就能閉上眼睛,靜心聆聽水聲。不難想像這靜謐的聲響帶給他的意義。
但他從來不曾離去
早在披頭四大紅大紫之前,作為搖滾和鄉村音樂的前輩,Roy Orbison 即是披頭四的偶像,尤其是 George Harrison。
Harrison 曾被告抄襲成立,跌入人生低潮,差點放棄音樂產業的歲月裡,冒出一個想法,想找自己的朋友們,組一個玩票性質的樂團,組團純粹就為了寫歌、和朋友玩,不為了什麼,只為了尋開心,就組了這麼一個樂團。於是他找了一堆有頭有臉的人加入,超級團體 The Travelling Wilburys 就這麼誕生了。裡面有 George Harrison, Tom Petty, Bob Dylan, Jeff Lynne, 當然,還有 Roy Orbison。
1988 年,樂團首張專輯問世不久,Roy Orbison在母親家心臟病發離世。那年他只有52歲。好多年後,Tom Petty 憶起 Roy 死訊傳來那天的事。那天,他被經理人的電話吵醒,經理人說,Roy 已經不在了。接著又來了一通電話,是 George Harrison 打來的。他問 Petty:你慶不慶幸,走的不是你?不知如何回答的 Petty,還是勉強回了點話:是啊,慶幸慶幸。George Harrison 接著說: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他的人還在呢。你注意聽。
Roy Orbison - Only The Lonely (Know The Way I Feel) / 羅伊·奧比森 <只有寂寞的人(懂我的感受)>